目前分類:吳子雲之手 (29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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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生就是故事,而故事有起端便會有結局,這是必然的演進,就像一本書有始頁便有終章一般。
每翻一頁,就是故事又說了一頁,或許這一頁已然十年光陰,又或許這一頁僅代表分毫秒分的消逝。

偶爾夜深人靜時分,將這本書拿出來翻閱,去尋找哪些段落有你真情的落款,或是哪些章節是你用傷心血淚寫下的。

因為已經變成是可以翻閱的了,我是說那些年,那些事和那些人,所以那些頁數就有了一個很美麗的名字,叫回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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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親在一間地方小診所裡當醫師的助手,但她並不是護士,她只負責行政方面的工作。

醫師姓許,專長是內科與小兒科,從小到大我大大小小的病都是他醫治的。許醫師的太太早逝,膝下無子,也沒有女兒。在母親到他的診所工作之前,他就已經把我當做是乾女兒那般的疼愛。

十歲那年父親病逝,母親擔起家計,到處幫傭打工,幾年後許醫師原本的助手阿姨辭退的工作,他立刻跑來請母親去接任,外婆說她看得出來許醫師很喜歡母親,所以愛烏及烏,對我特別照顧。

小時候我曾經問過母親:『許醫師會變成我的新爸爸嗎?』我還記得那時的心情,又驚慌又害怕,還有一股不舒服的感覺哽在胸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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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中考上嘉女,我開始了每天通勤的日子。
總是天還沒亮我就已經站在斗六火車站的月台上,等待著最早的一班五點五十三分的平快車,我習慣走進第六節車廂,找一個靠窗的偶數號座位坐下,等待著列車把我從斗六載到三十一點二公里外的嘉義車站。

我好熟悉這班車子呢。
那已經斑駁剝落的月台漆,第六車廂停靠點的那根柱子上的斗六兩字不清楚,看起來像是斗八,那個每天都從第一車廂停靠點走到第九節車廂停靠點的站長先生,還有幾乎每天都會見面查票的胖胖列車長,我還知道他姓江。

坐在列車裡,我時而拿起書本唸著,時而抱著書包打盹,夏天天氣好的時候,我會一直盯著剛起床的橘紅色太陽看,過了斗南站,它就已經強烈刺眼到不能再直視了。天氣不好的時候,我會看著天空,然後想著今天的雨會下多大呢?若是已經下雨,我會隨機選擇一顆車窗上的雨滴,計算它多久之後會被風吹得往後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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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憶,意思就是回到記憶裡。
而記憶是用生命寫下的,所以生命就等於是記憶了嗎?

不,這是不對的。
因為記憶可以重來,可以存取,可以不斷地被讀取和翻閱。
但生命不能重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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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,她早就不是當年那個還在唸高中的月玫了,她再也不會跟我走了。
所以,也就是現在為什麼我要搭高鐵上台北的原因。

農曆年剛過不久,二月的台北還是很冷。
我看著她的喜帖,看著她的名字旁邊印著另一個我不認識的名字,我想起那年那張被記警告的獎懲告示,不禁心酸了起來。

那天晚餐之後,我答應她,一定會參加他的婚禮,一定會包一個很大的紅包來為她祝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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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瑜芬喜歡帶著我出去跟她的朋友一起玩,她覺得那是一種完美狀態的社交,我說的是社交,不是性交,請不要搞混。

但其實我不太喜歡被帶著像寵物一樣的到處被觀賞,還被品頭論足,所以我跟她說,「可以的話,我想減少跟妳朋友一起出去的機率。」

『為什麼?』
「因為我不太喜歡這種………」
『但是你不覺得帶著自己的另一半去跟自己的朋友見面,那是一件多麼美麗的事嗎?大家都會看見你的幸福,也都會祝福你的幸福。』她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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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完兵,我已經二十一歲了。
退伍後我先找了一個工作,在一間生產腳踏車零件的工廠當作業員,月薪兩萬塊,扣掉一些保險費,再加上偶爾的加班費,我一個月大概能拿到兩萬塊多一點點。

我把大部份的錢存下來,準備去補習班補習考大學,以及上了大學之後的學費跟生活費。

就這樣,我工作了一年多,又補習了一年,當我終於考上大學的時候,跟我同一年考聯考的,都是小我五歲的弟弟妹妹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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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再一次名落孫山。

都快二十歲了,我一事無成,考了兩次大學聯考,第二次的成績還比第一次糟糕。

放榜那天,爸爸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我回家,當我一打開家門,他立刻就用冷冷地聲音說:「你過來。」我知道大概有事要發生了。

「我現在給你兩條路走。」他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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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輔大在台北新莊。』
『如果你要來找我,先打我宿舍電話。』
『我都查好了,如果你從高雄搭統聯,可以在它的新莊站下車,然後我再去接你,別自己搭公車,你可能會搭錯的。』
『你自己在高雄要好好用功,明年考上台北的學校,我們就不會離太遠了。』
『有放假我就會回來,或者你也可以上台北找我啊!』
『我也不想離開高雄,但既然考上了………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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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仔細地算過了,從男生棟的一樓最前面那排花圃開始算起,走到女生棟一樓最前面的那排花圃,需要一百五十九步,然後再從花圃算起,走到二樓的十一班,一共有二十六階,到了二樓之後,從樓梯口走到十一班的門口,需要三十四步。

第一次寫信給她,花了六節課的時間。
向老師早就發現我在寫情書,於是她在課堂上說『寫情書追女孩子是一件很聰明的事,因為不需要面對當面被拒絕的尷尬,也不會承受對方當面答應交往而太興奮的衝擊,不過,凡事都要付出代價的,在我的課堂上不上課寫情書絕對沒關係,不過要是沒收到回信,我就罰你寫一封情書給校長。』

這代價嚇得我不知道到底該不該繼續寫下去。
於是我在給月玫的信末寫道:「請妳一定要回信啊,不然我們導師要罰我寫情書給校長啊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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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九號的月亮 (2)

高中的時候,是最想離開高雄的時候,卻也是待在高雄十多年裡最快樂的時候。

好不容易考上一所公立高中,在班上成績是勉勉強強可以卡在中間的程度,偶爾往上也不會上到哪裡去,不小心往下就會下去很多。就算高二分了組別也是一樣,我從來都不知道前十名的滋味到底是什麼,不過倒是有很接近最後一名過。

班導師姓向,一個風華絕代的女老師。她很自戀,所以風華絕代是她自己說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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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當年你可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嗎?』
「多喜歡?」
『喜歡到我覺得我一定要跟你唸同一所大學,然後一起畢業,一起去工作,如果可以,我希望就這樣不要變了。』她說。
「不要……變了?」
『對呀,我希望就這樣不要變了。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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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也忘了是什麼時候寫的了,其實。
只記得是為了一個朋友的公司企劃案所做的。

自從寫《我們不結婚,好嗎?》之後,十一年了,再也不敢「男扮女裝」了。
總覺得去揣測女人的思想是一種找死的行為,而十一年前我已經「死」過了,不想再死一次,這樣。

好吧,不廢話了,以下是正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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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終於知道為什麼薛杯杯總是把我的名字叫反了。
原來他的兒子叫薛鴻世。

在等待的那些年間,他總是叫我弘士啊弘士啊,原來其實他是在叫鴻世。
我想他是渴望著叫出鴻世的名字時,那回應他的聲音是他兒子吧。但是很不巧的,每次我都跟他說:「薛杯杯,我叫士弘,是士弘,不是弘士。」

薛杯杯,對不起,我想我一定讓你很失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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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關告訴我她要離開台灣的時候,我嘴巴裡的筒仔米糕差點吐了出來。
「離開台灣………咳………是什麼意思……?…咳……」我差點噎著,但還是把話說完了。

『我要去遊學。』她說。
難怪這天她有點心不在焉,手裡拿著湯匙不停攪動著眼前那一碗四神湯,就是沒有動口把它吃下去,一臉在想事情的樣子。

「什麼時候決定的事啊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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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基的小邁終於被操到引擎爆了。

那天我跟阿關兩個人剛從電影院出來,剛要把轉成無聲無震動的手機調回有聲有震時就接到他的電話。

「小邁在冒煙耶,你有認識的機車行嗎?」阿基說。

我跟阿關很快地趕到他機車拋錨的地方,在捷運中央公園站附近,是我最喜歡的一個站,它的站體是用特殊材質金屬一體成型,也就是沒有任何接縫,打造成的一片像是正要起飛的翅膀的樣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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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個住在E棟的小兒麻痺畫家開了畫展耶我的天啊!
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很吃驚,因為有一度傳出他可能就快要病危的消息,好久好久沒有看見他,但沒想到竟然開畫展了。

畫展是免費進場的,他請社區主委把消息貼在電梯公告欄跟社區佈告欄上面。我不小心在搭電梯的時候看見,還一度以為只是一個普通畫家的畫展。

就在高雄社教館的展示廳裡面,一共展出了他一百三十二幅畫,主題名稱是「殘最不殘,缺亦無缺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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※ 5. 缺陷與遺憾

人生是由很多故事組成的,
而遺憾是其中的一部份。

某些遺憾造成的殘缺是可以彌補的,
某些則不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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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世界不會因為少了你就不一樣的。
但你的世界會因為少了什麼就不一樣。少了人,少了東西,甚至是少了一個聲音之類的,都會不一樣。

而且,很不一樣。

從我出生到長這麼大,迷迷糊糊活到三十幾歲這把年紀了,我看過了多少人的故事,自己又遇過了多少故事,已經聊不可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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於是我在睡前打了一通電話給阿關,她還沒睡,接起電話的聲音聽來有些冷淡。
我想這是正常的,當情人之間在冷戰的時候總是會這樣的。

我在大學的時候跟我系上學長一起打麻將,其中有一個學長跟女朋友從高一就在一起了,一直到大四一共七年,他們兩個人的冷戰次數大概有三百次吧,冷戰變成他們的專長。

那次打麻將的時候,照慣例他又在冷戰了,其實從他的放槍被糊的次數就看得出來他跟女友在冷戰,每次冷戰時打麻將他一定是放槍王,但他偏偏不相邪一定要打就是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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